那调子,太熟悉了,梦里都能哼出来。
听着听着,这个平时天不怕地不怕、骂骂咧咧、好像对什么都不在乎的糙汉子,眼圈竟然不由自主地红了,厚厚的嘴唇哆嗦着,也跟着那模糊的调子含糊地哼了起来。
“爹娘阿……我想家了啊……”他低声嘟囔了一句,猛地抬起粗糙的手背抹了一把眼睛,吸了吸鼻子,重新扛起机枪,声音沙哑却坚定。
“走,过去看看,像是自己人,妈的,唱得老子心里怪难受的。”
他们拨开枯黄的灌木丛,眼前豁然开朗。
只见孟烦了正站在一处土坡上,一边继续唱着,一边指挥着新2旅的士兵,引导那些被歌声聚拢过来的、情绪渐渐稳定的东北军溃兵,沿着工兵用白灰标记好的安全通道,小心翼翼地向城内转移。
“都跟紧了,看着地上的白线走,别踩错地方,进了城有热乎饭吃,有军医给你们治伤。”
孟烦了大声喊着,声音已经完全嘶哑。
迷龙看着这一幕,又看看那些面黄肌瘦、伤痕累累、却因为找到主心骨而稍微安定下来的老乡们,心里头一股热流涌过。
他娘的,从东北开始逃,一路逃逃逃、跑跑跑,或许今天终于是个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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