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费心啊,真的。这种蒙昧无知的蛮荒,唉,一切都要从无到有。
李无相抬起脚,慢慢踏上土台。
大劫山的山顶常常有云雾,这几天晚间山顶的雾气尤其大,他上来看的时候稍微站了一会儿、说了几句话,脸上就是湿漉漉的一层了,感觉几乎要从空气里滴出水来。
今天山顶的雾气虽然散了,可连续几天的浓雾也将水汽浸入土台之中了。因此他踩上去的时候,觉得脚底稍微有些柔软,就像是新筑成的。不过这也是好事——要一直是干燥的,三千多年过去,真怕一踩这台阶就碎了。
他慢慢走到土台顶上,觉得许多念头像风——像外来的风——从他的头脑中掠过,激起许许多多的思绪。
然而他还是像刚才在台下时一样,觉得这些细枝末节不是自己应该在意的。他就任由它们在头脑中稍做停留又渐渐消散,并不去想。
他觉得自己的这种状态很好。寻常人叫自己不去想什么的时候,其实是想了的,只是不在乎。而自己现在似乎真能做到一心二用——一颗心只专注当下这场祭礼,而另外一颗心则完全放空,不在乎另外一些莫名其妙的念头,这种境界或许就是快要成婴了吧……
可这算不算是梅师姐之前说的急功近利?
成婴……他走到宝座前站下,却没有立即坐下,而又把这个词想了一遍:成婴。
现在,他忽然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了。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个怪兽,一个由小到大的怪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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