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关的地垫还沾着江城梅雨季节的湿意,谭越弯腰将行李箱推到墙角时,轮子碾过瓷砖的声响里,仿佛还混着江汉路步行街的人声。
他伸手扯下行李箱拉杆上挂着的热干面造型挂坠——那是陈子瑜在户部巷文创店挑的。
当时她笑着说“挂着它,往后吃面条都能想起江城的香”——转头就看见陈子瑜蹲在鞋柜前,正用湿巾擦拭一双沾着东湖湿地草屑的帆布鞋。
“还在收拾?”谭越走过去,把刚从冰箱里端出来的冰镇酸梅汤递到她手里。
玻璃碗外壁凝着的水珠沾在她手背上,她下意识缩了缩指尖,眼底却漾着笑。
“回来都四天了,你那本江城博物馆买的笔记本,还摊在客厅茶几上呢,里面夹的银杏叶都快被风吹卷边了。”
陈子瑜接过酸梅汤,仰头喝了一大口,冰凉的甜意顺着喉咙滑下去,才压下了午后的闷热。她指了指客厅方向,声音里带着点没散的慵懒:“不是不想收,是一翻那本子就想起在江城的日子。你看那页记着鹤楼的,当时你非要等夕阳染飞檐,结果站了四十分钟,腿都麻了,最后夕阳就露了三分钟,你还嘴硬说‘这三分钟抵得过所有等待’。”
谭越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茶几上果然摊着那本封面印着剑纹样的笔记本,一页空白处夹着片浅黄的银杏叶——是在东湖听涛景区捡的,当时还是青绿色。
他走过去拿起笔记本,指尖拂过写满字迹的纸页,那些关于热干面要加双倍芝麻酱、昙华林咖啡馆二楼能看见老巷瓦顶的记录,突然让空气里都飘着江城的味道。
“可不是嘛,”谭越把笔记本递回给她,“你当时还吐槽我‘一根筋’,结果自己拿着相机拍鹤楼拍个不停,连旁边大爷卖的糖画都忘了买。最后还是我跑回去给你买了个兔子形状的,你咬了一口就说‘比京城的甜’,现在想起来还觉得你那模样可爱。”
陈子瑜瞪了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向上扬:“那是江城的糖画师傅手艺好!不仅能画兔子,还能画迷你鹤楼呢,我当时看他熬糖、拉丝,眼睛都看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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