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柜最上层还放着她的羽绒服,米白色的,袖口沾着块咖啡渍——是他去年打翻咖啡杯时溅上的,齐雪当时气得哭了鼻子,说“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件”,却还是舍不得扔掉。
天色渐渐暗下来,谭越没开灯,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暮色漫进屋子。
对面楼的灯一盏盏亮起,有户人家的厨房里传来炒菜声,油烟味顺着风飘过来,带着酱油和葱姜的香气,像极了齐雪做的红烧肉。
他突然想起,今天还没吃饭,肚子饿得发慌,却没力气站起来找吃的。
手机在茶几上震动,是台里同事发来的消息:“谭哥,明天的策划会资料我放你桌上了。”
他盯着屏幕看了半天,才想起自己明天还要上班。
手指在屏幕上划着,不小心点开了相册,最新的一张照片是上个月拍的,齐雪穿着他的灰色毛衣,窝在沙发上笑,阳光落在她发梢,像镀了层金。
他的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摩挲着她的笑脸,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砸在手机壳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楼下传来收废品的吆喝声,带着悠长的尾音,“收旧冰箱旧电视——”。
谭越走到窗边,看着收废品的三轮车慢悠悠地驶过,车斗里堆着的旧家具在暮色中像群沉默的怪兽。
他突然想把家里的东西都卖掉,卖掉那盏蒙着灰的吊灯,卖掉总滴水的水龙头,卖掉那只结着水垢的水壶,卖掉所有带着回忆的物件,或许这样,就能把齐雪彻底从心里也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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