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话儿等会儿说,当务之急是见新娘子。
行昭进去的时候。罗大娘子刚好被喜婆搀扶着落了座儿,人一见行昭进来便陡然静了下来,隔了片刻,才有人朗声笑着打趣了。“正经小姑来了!伯爷夫人过会子得拉着亲小姑的手好好叙叙衷肠!”
“瞧您说得,叙衷肠也得是和景哥儿叙!有了媳妇儿,谁还顾得着妹妹啊!”
女人们喜欢说这样的打趣话儿,也喜欢听这样的玩笑话儿,哄地一下气氛又热闹了起来。
先头说话的两个夫人,行昭都不认识,也不打算认识——无非是贺家旁支的女眷,不晓得是贺家多少辈儿的亲戚,住在九井胡同里。靠着贺家的势吃喝生存。
行昭敛眸笑着福了福身,算是全了礼数,笑道:“和谁叙衷肠也得将盖头先撩开了不是?婶婶们不忙慌,吉时却是铁板定钉定下来了的呢!”
喜婆也在旁边儿附和。
行景拿着秤杆稳稳地撩开了红盖头,罗大娘子的脸便出现在了羊角宫灯的暖光下,微翘的擦得鲜红的嘴唇,粗粗的黑黑的一对眉,黑白分明的眼睛,挺翘的鼻子,很鲜活的形象。赏山茶的时候模样还没长开,如今上了妆绞了面,是正正经经、十分美貌的姑娘了。
往前给行昭的印象是这个小娘子有点儿骄纵,再后来说了几句话之后,却觉得人家骄纵得有道理有分寸。
不是什么都能忍,也不是什么都值得忍下来。
行昭再来一世,私心觉着自个儿开头有些矫正过妄,过犹不及,偶尔仗势欺人一下又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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