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是得用管事。顶多也就被免个职,被骂两句,能有什么大碍?”
行昭不置可否。
抬了步子往左拐,金檐翘角,貔貅瑞兽。博古横栏便出现了眼前,凤仪殿正堂端庄华丽。来来往往宫人们见行昭过去,立马停了步子,或将头垂得低,或语气克制地唤一声“奴婢给温阳县主问安”。
方皇后远远地就看见了行昭过来,立起身来笑着招手:“进来进来!”又转头同旁边顾太后笑说:“那晚,臣妾带着行昭风风火火地去和您请安,却听到您偏头痛又犯了,心头一悸,便缩头缩脑地又带着行昭回来,只敢吩咐人给您送去天麻和党参,便再不敢来烦您了。今儿个倒叫您亲自过来,是臣妾罪过!”
顾太后面沉如水,扭过头去,没开腔答话。
方皇后心头大畅,又想起那日去讨皇帝旨意时说,“临安侯夫人才去,她幼女就遭火烧了?我看不是府里头奴才不经心,是有人太放心了!”,她和皇帝周衡夫妻这么多年,他脸上神情瞒不过她——明晃晃地带着不可置信和震怒。
所以行昭入宫才会没那么多波折,所以昨日贺琰就仪元殿上遭了训斥。
行昭佝着头踏过门槛,屈膝如仪,声音嘶嘶弱弱,给殿上道了个福:“臣女贺氏问太后娘娘安,愿太后娘娘福寿安康,问皇后娘娘安,愿皇后娘娘长乐未央。”
鼻子里嗅着安静清甜气味,心也跟着静了下来——凤仪殿里常年燃着沉水香,如今还没点香,但骨子里都透了几分味道。
顾太后久久没发话叫起,方皇后也不可能僭越,行昭便稳稳地屈膝立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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