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只觉得手脚冰凉。他看见月汐蹲在楚槐身旁,递过去一小块干净的布巾。她微垂着头,鬓角那几缕银丝被灶膛口窜出的火星映得格外刺眼。她的手悬在半空,似乎想碰触一下那奄奄一息的孩子,却又僵住。
“不行了……”楚槐的手还按在那团滚烫的草木灰上,感觉着掌心下那点微弱搏动如风中之烛,正在极快地散去。他声音干得发裂,带着一种强行压抑的颤抖,“这碗热灰下去……吊着的那半口气……怕是也要激散了……”
一股沉重的、无力的悲怆像冰冷的麻袋罩住了每个人的心口,沉甸甸地往下坠。
寂静,屋子里只有姜汁在擂钵里被捣碎挤压的黏糊糊声响,还有草木灰裹上背脊时轻微的“噗噗”声。
忽然,角落里传来一阵细微而持续的悉索声。
守影人动了。
极其艰难地,似乎挣脱了万钧枷锁。覆满刺青的手从斗篷深处伸出,不再那么枯瘦僵硬得像树枝,反而微微带了点难以察觉的抖。那只手异常缓慢地,探向他巨大的斗篷下摆与地面之间——那条灰色的粗布被染黑血污的地方。他的指尖在那片污渍边缘摸索着,然后猛地揪住,用一种几乎要撕裂布料的力道向外狠狠一扯!
“嗤啦——”
一块巴掌大小、带着污渍的边缘参差不齐的灰布,被他硬生生撕了下来。布料撕裂的声音在寂静中异常刺耳。
然后,那只手并未停下。它伸进了斗篷里面,似乎从斗篷与身体之间、一个极其隐蔽的地方,摸索出了什么东西。
一块深紫色的、比拇指略大些的坚硬块茎状物体。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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