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角红灯笼在风里打转,将她单薄的影子投在雪地上,忽长忽短地晃。
雪粒子钻进龚新梅的衣领,凉津津地贴着后颈。
这让她想起儿子刚上小学那年,也是这般大雪,才七岁的少年挎着绿挎包,脚印从家门口一直延伸到胡同尽头。
然后一个雪球便从顽皮的葛东旭手里丢了过来,一下子砸进龚新梅的衣领子里。
少年便咯咯咯的笑,调皮的他带着童年的笑声一下子跑远了。
此刻积雪已盖住当年那串脚印,却盖不住龚新梅心里那道沟壑。
天光暗下来了。
门卫室飘来熬白菜的香气,龚新梅不放心的下了台阶,跑到门口。
“夏师傅,几点了?”
夏红军把冻有窗花的窗户拉开,这才发现是她,回头看了一眼马蹄铁闹钟,笑道:“小龚,五点了!”
“都下班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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