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淌下的血线蜿蜒过青砖缝,正巧流到摔碎的翡翠扳指旁,碧绿的玉,猩红的血,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妖异的光。
王素芬突然尖叫起来,那声音又尖又利,惊飞了檐下所有的麻雀。
她怀里的孩子被吓得忘了哭,大眼睛瞪得滚圆,倒映着祖父煞白的脸。
沈玉梅瘫坐在冰凉的砖地上,大衣被露水浸透,她却像感觉不到冷,只死死盯着父亲嘴角那抹刺眼的红,那颜色比她纺织厂染缸里的红纱还要艳。
沈玉云冲回来时,带起的风灭了堂屋的灯。
黑暗中,他听见父亲喉咙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像是生锈的风箱在最后挣扎。
他摸出火柴划燃,火光亮起的瞬间,正看见祖父的眼睛蒙上层灰翳,瞳孔里的光正一丝丝散去,像被风吹散的烛火。
"爹!"
沈玉云扑过去时,沈万山的身体已经开始失去温度了。
他保持着跪坐的姿势,右手还保持着抠桌腿的动作,指甲缝里嵌满木屑和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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