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徽怔怔的看着父亲瞳孔好像在涣散,晓得他的心气已然被刚才的电话打垮了、浇灭了。
“玉贵,去,去找车,快去!把车停在巷子口,玉云,去找板车,快,去问隔壁邻居借!借不到就拿钱买!都快去!”
瞧见父亲这副模样,沈玉徽拼了命的想挽救他的生命。
胡同里传出沈家人陆陆续续出去的脚步声,沈玉梅瘫坐在门槛上,紧紧拽着大姐和嫂嫂们的衣角。
她数着瓦当上凝结的夜露,一滴、两滴……和父亲嘴角淌下的血珠一样,在青砖地上砸出细小的坑洞。
王素芬把吓呆的侄女搂进怀里,孩子手里的玻璃弹珠早不知滚去了哪里,就像这个家,不知从何时起,也开始从指缝里沙沙地漏掉了。
沈万山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起来,他抓着桌角的手猝然滑落,玉扳指从他拇指上滑落摔在青砖上,叮叮当当滚出老远。
他喉咙里发出"荷荷"的喘息声,嘴角溢出的血沫子染红了白胡子,在钨丝灯下泛着诡异的粉。
王素芬死死捂住孩子的眼睛,自己却盯着公公扭曲的脸,牙齿把嘴唇咬出血来。
“爹!”一连串绝望的声音又一次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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