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素芬怀里的孩子突然爆发出尖厉的哭叫,玻璃弹珠从砖缝里弹出来,叮叮咚咚跳过沈万山抽搐的脚边,滚进门槛缝里不见了踪影。
“爹!”
“您怎么了?”
“爹爹!”
刚刚被电话铃声惊到,又被沈万山的骇人景象吓坏的众人,死一般的两秒沉寂之后,便是撕心裂肺的哭叫。
正房里忽然乱作一团。
沈玉梅扑到窗边,看见胡同深处有手电筒光柱乱晃,七道光柱像七把雪亮的刀,在青砖墙上划出凌乱的裂痕。
沈玉闵衣服上的铜纽扣硌得掌心生疼,他数着窗外的脚步声:一、二、三……七个人。
他这些年听父亲说过不少次,纪委也好、检察也好,抓人从来都是七人小组,六人封锁门窗,一人宣读逮捕令。
沈玉海手里的搪瓷缸子"咣当"砸在铁皮炉上,滚烫的热水浇在蜂窝煤上,腾起的白雾中,沈万山蜡黄的脸突然抽搐起来,嘴角溢出带血丝的涎水,在"忠厚传家"的中堂下蜿蜒成蚯蚓状。
“爹,爹,您没事儿吧?快,拿茶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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