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是我,兆鹏!”
听到熟悉的声音,“吱呀”一声,枣花猛地拉开院门,昏黄的煤油灯光打在她脸上。那张常年忧思的脸庞刻满了皱纹,眼窝深陷,鬓角已经有几缕发丝发白。
“兆……兆鹏?”声音发抖,泪水瞬间涌出,她踉跄扑来,死死抱住儿子:“我的儿啊,你可算回……回来了!”
鹿兆鹏鼻尖一酸:“娘,天冷,进屋说。”
枣花慌乱擦拭眼角,拉着鹿兆鹏进了院门:“饿了吧?娘给你……给你煮碗面!”
她手忙脚乱地捅开炉灶,往铁锅里添水。锅盖叮当响,水汽蒸腾起来,暖意稍解寒凉。
她背对着儿子切葱花,絮絮叨叨,声音带着哭腔:“你回来就好!往后谁敢再欺负咱孤儿寡母?你三叔上月还来讨债,我塞了半袋麦子才打发走,上上个月你二叔又要借咱家的牛,我堵着门骂了一天……你爷在时他们谁敢?现在好了,俺大儿是校长了,是官家人了!”
面煮好了,热气腾腾,飘着油花和葱花。枣花捧来大碗,塞到儿子手里,眼巴巴盯着他吃:“快尝尝!娘知道你从小就爱吃宽的。”
鹿兆鹏低头吞咽,汤汁浓香,却味同嚼蜡。
看着大儿子狼吞虎咽,枣花笑眯了眼:“儿啊,娘都给你盘算好了!冷家二闺女秋水,一直等着你呢。婚约早就定下,趁着年底办了吧!她姐嫁给了白家,这样咱家跟白家就是连襟了,再说你现在是校长了,也得有个知书达理的媳妇支应门面……”
话音未落,鹿兆鹏呛得面汤喷出:“娘!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把婚给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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