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束手束脚,像极了生吞了一只活苍蝇,腥臊恶心堵在喉头,吐不出,只能硬生生往下咽。
他一拳砸在案上,砚台里的墨汁溅出,在宣纸上晕开一团乌黑,像极了此刻他心头的郁气。
这般又过了两日,云家舅舅终究是来了。
陈稚鱼一早便被陆夫人与陆曜齐齐叮嘱,只在止戈院待着,莫要随意走动。
云楷到府时正是辰时,陆太师尚未从衙门回来,陆夫人便与方夫人一同亲自去迎。
方夫人心里头始终七上八下的。
云家的孩子死在陆家,这笔账无论如何都与陆家脱不了干系,云楷此番前来,是兴师问罪?还是要与陆家彻底决裂?无论哪一种,都叫她捏着把冷汗。
却不想,那云楷虽已至中年,身姿依旧高大伟岸,一身月白锦袍衬得他丰神俊朗,儒雅端方如昔。
待见到陆夫人与方夫人,尤其是望见自己的亲妹妹陆夫人时,他喉头动了动,话未出口,眼泪先落了下来。
“妹妹……”他哽咽着唤了一声,陆夫人早已红了眼眶,心中忐忑万分,在这一声妹妹中,终究是卸下心防,兄妹二人相拥而泣,廊下的晨光落下来,照得两人肩头颤动,那哭声里有痛失骨肉的悲,有兄妹相见的酸,竟半点没有预想中的剑拔弩张。
陆夫人靠在兄长肩头,哭得浑身发颤,先前种种担忧,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滚烫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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