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如绞,却连痛呼都发不出。他望着眼前瑟缩如鹌鹑的儿子,又想起已魂归黄泉的女儿,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最终只化作一声绵长的叹息:“今日便带他回去。你舅母那边,我自会交代——这是云家的事,断不会累及陆家。”
话音落,侍从已上前,铁钳般的手扣住云享臂膀。他猛地一个激灵,像是垂死的困兽陡然爆发出力气,嘶声大喊:“爹!是他们设计陷害我!是陆家设了局!”
云楷立在原地,只静静看着他,目光沉沉,如古井无波。那张曾被他视若珍宝的脸上,此刻只剩扭曲的怨毒与狡辩。他终是重重阖上眼,将眸底翻涌的失望、冷寂与一丝残存的痛惜,全掩在了眼睑之后。
身后侍从早已会意,手起掌落,利落砍在云享后颈。他正欲再嘶吼些什么,脖颈一软,激愤的话语哽在喉头,身子便如断了线的木偶,软趴趴倒了下去,被侍从半拖半架着带了出去,门外停着离去的马车。
陆曜立在一旁,薄唇紧抿如刀刻,侧脸线条冷硬。先前遇刺的伤口在沉闷的气氛里隐隐作痛,牵扯着心口也泛起钝涩的麻。他望着云享被拖走的背影,终是一言未发——事到如今,再多言语皆是多余。
第一卷第193章处死
云楷转过身,看向陆曜时,神色已恢复了几分世家主君的沉稳,只是鬓角似又添了几缕霜白。
他顿了顿,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难以言说的疲惫:“你父子遇刺之事,与云家绝无干系。只是……你二人自云家离去,我等未能周全护佑,才叫歹人有机可乘,此乃云家之责。”
这话是退步,更是了当地将界限划得分明,云家此刻自身难保,内宅丑事如附骨之蛆,哪有余力再细究刺杀原委?
但这句“责”,却又稳稳维系住了两家的情分——纵是晚辈混账不堪,云陆两家姻亲之谊仍在,大族之间,本就该是守望相助,拧成一股绳,不可随意分解的。
陆曜目光闪烁,一拱手,算是领了这话:“舅舅言重了。”
说话的功夫,人到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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