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肩头猛地一颤,眼睁睁看着夏莲垂着头,神色晦暗地推门而去,雨丝趁机卷了进来,打湿了她的裙角。
云婵已缓步走近,唇边笑意浅淡得近乎没有:“事已至此,便是悔了也迟了。你该欢喜才是——以陈稚鱼的手段,若非犯下这等重罪,她的位置岂是旁人能动的?往后她的短处捏在你手里,还怕她不成?”
秋月强扯出一抹笑,望着她胸有成竹的模样,终是忍不住问道:“敢问表姑娘,为何要这般帮我?”
帮她?云婵不再伪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声,那眼神,似乎是在嘲笑她的天真。
到了这地步,基本上是尘埃落定不会再有意外了,她冷笑一声:“这般兴师动众,费心筹谋,你当只为一个你?”
秋月语塞,只垂着眼睫。
“呵……说起来也无甚稀奇,”云婵抚着腕间玉镯,漫不经心地说,“不过是她太碍眼罢了。她那一身的福气,晃得人眼晕,瞧着便叫人生厌。”
秋月眼皮猛地一跳,抬眼看她,语气带着一丝不敢置信:“如此说来,她从未得罪过你,你却要置她于死地?”
云婵摇了摇头,笑意里添了几分凉薄:“你怎的这般天真?你以为相安无事便是不得罪?我告诉你,有些人活着就是罪过,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冒犯。”
秋月垂在袖中的手猛地攥紧,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心底暗骂一声:疯了!这人当真是疯了,见不得旁人好过半点,稍有不如愿,便要如此作践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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