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婵见她一副浑然不觉的模样,越发按捺不住,只想看她待会儿措手不及的神色,便顺着话头道:“既然表嫂都这么说了,那婵儿便直言了。”
她顿了顿,声音清亮起的大堂里响起:“秋月在表哥身边伺候多年,正经做通房也有三年,陆家向来重规矩,待下人也宽厚,按说她这般情分,身份早该往上提一提了。”
说罢,她目光扫过众人,陆夫人自不必说,此事原是她们事先通过气的,她真正要看的,是陈稚鱼的反应。见她依旧神色平和,云婵暗自纳罕——这女人倒沉得住气。
“从前表哥屋里没个主事的,秋月的名分便耽搁了,如今不同了,有表嫂在,正好替秋月做主。表嫂以为呢?”
陆夫人端起茶盏,眼风却不动声色地落在陈稚鱼脸上。
陈稚鱼神色未变,微微颔首,朝身后的秋月看了一眼,唇角噙着笑意,语气稍顿,吊得云婵心头发紧,才缓缓道:“没成想在这件事上……”她顿了顿,笑意更深,“我与表姑娘,倒算是心有灵犀。”
意料之外的反应,意料之外的话,云婵脸上的笑险些绷不住,眼神瞬间沉了下去,直直盯着她。陆夫人也挑了挑眉,语气带了几分讶异:“哦?”
陈稚鱼才道:“关于秋月的身份,儿媳早已同夫君商议过,只是儿媳年纪轻,后院诸事原该听婆母的,便想着寻个妥当时机,来请示婆母的意思。”
这话既不过分自谦,又将陆夫人捧得妥帖,明明白白显露出“事事以婆母为先”的姿态。
会说话的人,总容易得人疼惜,陆夫人的心便愈发往她这边偏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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