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月站在一旁,看着她泛红的眼眶,说出了那个刺耳的现实,“因为他没心气了。”
杜乔当初之所以选择太平县任职,绝不是图它名字好听,而是经过战乱横扫,辖区内少有跋扈的豪强、士族,没有盘根错节的势力,便于他施政推广红薯。
即便如此,当真以为杜乔施政就是一帆风顺吗?他只是从来没跟外人说过那些难罢了。
山西没有经历过太平县那样“打碎重铸”的过程,盘踞着不少传承了数百年的大族,根基深不可测。
更别提为了防范草原外敌,这些家族几乎都豢养着部曲家丁,势力盘根错节,比太平县的局面复杂百倍。
杜乔骨子里就不是个能在白家荫蔽下混吃等死的人,可他如今身心疲惫,连和那些士族豪强斗下去的心气都磨没了。
就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的旅人,既没了往前冲的勇气,也没了对抗的劲头。
说直白些,杜乔“佛”了,也“碎”了。
反观太平县,好歹经过他两年的悉心梳理,那些难缠的硬茬子要么被化解,要么被调离,局面早已稳定。
他留在那里,至少还能做些实在事,让百姓吃得再饱一点,穿得再暖一点。
这些看得见摸得着的安稳,远比去陌生之地重新挣扎更让他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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