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激烈的碰撞,只有令人牙酸的腐蚀声。乞丐前冲的身影猛地僵住,他手中淬毒的匕首瞬间变得漆黑、软化,像蜡烛般滴落。紧接着是他持匕的手臂、肩膀、胸膛……整个人如同被投入强酸的蜡像,在无数双惊恐的目光注视下,在不到一息的时间内,无声无息地融化、塌陷,化为一滩冒着气泡、散发着恶臭的浓稠黑水,连骨头渣滓都没剩下!
“污…污血魔功?!”人群里,有见识的修士发出惊恐到变调的尖叫。
“西极妖人!是西极邪术!”
“杀人啦!”
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尖叫、推搡、踩踏,瞬间让朱雀大街乱成一锅沸粥。
刀疤将领收回手掌,脸上那道疤因狞笑而扭曲,环视骚乱的人群,眼神轻蔑如同在看蝼蚁。他声音洪亮,带着铁血煞气:“此獠乃北冥余孽,行刺上国使节,罪该万死!再有靠近车队十丈者,视同刺客,格杀勿论!”冰冷的杀意席卷开来,混乱的场面竟被他一人凶威强行压制下去。
楚星河死死盯着那滩冒着热气、正被几个西极士兵用特制的皮囊小心翼翼收集起来的黑水,又看向刀疤将领那只刚刚施展了恐怖邪功的手,最后,目光落回那辆纹丝不动、纱帘重新垂下的鎏金马车。玉册的警示红光依旧在意识里跳动,鹤形发簪的灼热感也并未消失,反而因为近距离的刺激而更加滚烫。
这绝非简单的刺杀!更像是一次警告,一次宣告!是九幽的力量,在这大炎皇都的心脏地带,肆无忌惮地展示它的獠牙!而那个坐在马车里,拥有着与城主夫人相同面孔、散发着纯粹九幽之力的女人,究竟是谁?白芷被封印的另一半魂魄,是否也落入了她的手中?
楚星河缓缓松开紧握剑柄的手,指尖冰凉。他轻轻抚过胸口滚烫的鹤簪,又低头看了一眼床上沉睡的妹妹。乱局已开,他这只被意外卷入漩涡的“蝼蚁”,想要在这三百棋局的第一步活下去,找到救醒雨柔的方法,必须比九幽的爪牙更谨慎,更隐忍,也更…锋利。
他深吸一口气,混杂着皇都的烟火气、西极使团的奢靡香风以及那尚未散尽的污血恶臭,转身离开了窗边。当务之急,是尽快在这龙潭虎穴般的皇都里,找到一个能暂时立足、获取信息的支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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