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风挺着胸脯,用力点头,像一只骄傲的小公鸡。
一阵突兀的哭声,顺着风飘了过来。
裴青禾皱了皱眉。
“我不走了!”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妇人,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天天走日日走,脚都快磨断了。”
“谁爱走谁走,反正我是走不动了。”
这个年轻妇人,是十二房的媳妇赵氏。裴家媳妇大多出身将门,赵氏却是例外。赵氏的亲爹是礼部郎中,自小学习琴棋书画。嫁进裴家后,赵氏和夫婿性情喜好不同,感情平平。
裴家遭逢大祸,赵氏唯一的独子正好过了八岁,被拖上刑场砍了头。
赵氏的天就此塌了。这些日子如行尸走肉一般,浑浑噩噩,随众人前行。今日实在走得累了,就如弓弦猛然崩断,所有精气神一泻而空,哭得撕心裂肺。
冒红菱耐着性子劝慰。
赵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还有小狗儿,我什么都没了。我还活着干什么!还要天天遭这样的罪!让我死了算了!”
心里苦,身体更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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