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章上短短几行字,轻描淡写的笔墨之下,便是数以百千万条人命。
“且不论外地。”
裴婉愁眉苦脸的翻看几本折子后,轻声道:“皇兄,就连宫中昨日都冻死十余人。”
连皇宫这种天底下一等一的富贵地,都冻死人了,更遑论其他地方。
“表哥。”
舒姣扒拉出一份折子,“利州,饥寒,人相食,郡县百姓起义,挖墓掘坟,取其宝货;袭击乡绅富豪之家,杀人劫财……”
信国亡,亡于康平帝的不作为,也亡于天灾。
今年年底遍及诸省的雪灾,只是一个开始。
及明年,半年涝灾,年底雪雹大灾;后年全年十六次大旱灾,连连数月大旱不雨,伴随蝗灾、瘟疫、饥荒……
信国那点儿存粮存款都拿去赈灾,也仍旧救不过来。
百姓被逼入绝境,隔三差五揭竿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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