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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远在西北边关,定国公程镇疆的中军大帐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帐外寒风呼啸,卷着雪沫子拍打在帐篷上,噗-噗作响。帐内燃着熊熊的炭盆,却依旧驱不散那股子渗入骨髓的寒意。
程老公爷穿着一身旧棉袄,外头随意罩了件皮坎肩,正瞪着眼睛,瞅着眼前一大盆黑乎乎、卖相实在不怎么样的卤肉,又夹起一筷子塞进嘴里,嚼了两下,眉头拧成了个疙瘩。
“呸呸!”他嫌弃地吐掉嘴里嚼不烂的肉筋,对着帐门口那个铁塔般的身影骂道,“憨蛋!你小子到底会不会做你家那卤肉?这他娘的是同一个东西?老子年夜饭就想吃个你们老王家的卤肉,费老鼻子劲才让人弄来的这些香料,全让你糟蹋了!嚼都嚼不动,味儿也不对!”
守在帐门口的王二牛转过身,挠了挠后脑勺,一脸憨厚地辩解:“国公爷,步骤没错啊?我看着我娘和大嫂就是这么做的。许是……许是这边关的猪,它长得跟我老家的猪不一样?肉柴?”
“放你娘的屁!”程老公爷眼睛一瞪,“猪还能长出两个味儿来?我看就是你小子手艺潮!火候没到位!香料比例也没放对!”
王二牛梗着脖子:“我觉得味儿差不多,是您舌头出问题了。平时火头营的老张头给您煮的面,您都嫌淡,非得再加一勺盐,我看您就是口重!”
“嘿!你个憨蛋!还敢顶嘴了!”程老公爷走过来作势踹王二牛,王二牛下意识缩了下脖子,却没躲。
老公爷到底没真踹,只是虚张声势地骂了一句,又坐了回去,没好气地指着那盆卤肉,“滚滚滚,看着就来气!赶紧去,让人给老子下碗面来!多放你上次做的那个肉臊子!这肉……留着明儿个喂狗看它们吃不吃!”
王二牛“哦”了一声,也不恼,麻利地转身去火头营安排人下面条。
这大半年来,这般场景几乎隔三差五就要上演一回,他早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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