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王明远的肯定,狗娃似乎真把他那“打听事儿”的本事当成了个正经爱好,每次叔侄两聊天时,他都会兴冲冲地分享刚听来的“书院秘闻”。
说的无非是刘婶子家的小儿子又淘气挨揍了,管藏书楼的孙爷爷藏了本好书被山长发现借走了,或者是哪位教谕的夫人又来书院送吃的了之类的鸡毛蒜皮。
王明远知道,狗娃这是想找由头跟自己多说说话,也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三叔,我在这儿过得挺好,混得开,你别担心。
所以,即便这些消息大多都是些琐碎之事,但他也从不扫狗娃的兴。
每次都会认真地听着狗娃眉飞色舞、手舞足蹈地讲完,偶尔还会配合地问一句“后来呢?”或是“真的?”,逗得狗娃更来劲。
他也知道,狗娃这年纪,离了家,千里迢迢跟自己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干的又是洒扫搬运的体力活,虽说他力气大不怕累,书院的人对他也还算和善,但心里终究是孤单的。
能有这点小爱好,能有个倾诉的对象,是好事。
有时看着狗娃比划着说完,额角还带着点干活时留下的细汗,王明远会忍不住掏出帕子递给他,顺便问:“活儿累不累?要是觉得太辛苦,三叔再去问问,看有没有哪家铺子招学徒,学门手艺,总比光出力气强。”
狗娃每次都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累不累!三叔,真的!搬米扛面还没我在家砍柴累呢!而且食肆管饱,刘大叔他们也都让着我,对我很是照顾,我就喜欢在这儿干,热闹!还能……还能偷师学艺呢!”
他说着,还狡黠地眨眨眼,王明远听了,也就笑笑,不再多劝。
他知道狗娃性子实诚,说不累就是真不累,而且看他脸色红润,身子骨好像还比在家时更结实了些,也就稍稍放心。
不过,狗娃的话也并非全无用处,从那看似杂乱无章的闲聊里,王明远偶尔也能筛出些有用的沙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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