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颠簸,一路向东。
头两天,狗娃还像个出了笼的猴儿,扒着车窗,看啥都新鲜。
“三叔!快看!那头牛好大!比咱隔壁刘大爷家的都壮实!”
“爹!爹!那边有个水塘!你说里面有没有鱼啊?”
王大牛被他吵得脑仁疼,蒲扇般的大手挥了挥,瓮声瓮气地呵斥:“消停点!坐车就坐车,又不是没坐过,怎么跟屁-股底下长钉子了一样?晃得老子眼晕!”
狗娃缩缩脖子,消停不了片刻,又忍不住探头探脑。
可这新鲜劲,就像漏气的皮球,到了第三天,就瘪得差不多了。
窗外景色开始变得单调重复,无非是换了片田地,换了片树林,村子看着都差不多。
日头晒得车厢里闷热,车轮碾过土路的单调声响听得人昏昏欲睡。
狗娃蔫头耷脑地瘫在车厢里,脑袋靠着窗框,眼神发直,嘴里有气无力地哼哼:“三叔……还有多远啊?这路怎么走不完似的……屁-股都坐麻了……比挨我爹揍还难受……”
王明远抬眼看了看狗娃,半大小子正是好动的时候,圈在这方寸之地几天,确实难为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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