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阅后面的疏散记录,方默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记录上,那些科长、处长、主任及其家眷,以及各种有门路、有关系的,早在11月初就第一批被安排船只车辆,优先送往山城大后方了。
而剩下这些看守厂房、与笨重机器为伴的,大多是没什么背景的普通技术工人和老师傅。
白党的腐朽,可见一斑。大难临头,优先跑路的永远是那些蛀虫。
很快,方默在厂区角落的宿舍和办公室里,见到了那些被“遗忘”的人。
大约百十来号人,大多是中年以上的老师傅,也有几个年轻的学徒工。
他们聚在一起,脸上带着茫然、愁苦和对未来的恐惧。
“老师傅,厂里现在像您这样留下来的,还有多少人?大家都擅长些什么手艺?”方默走到那位开门的老者面前,和颜悦色地问道。
老者连忙回答:“回长官话,陆陆续续走了不少,现在厂里还有百十号人吧。都是我们这些拖家带口、实在走不了的,或者……或者就是舍不得这点手艺,舍不得这个厂啊。”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自豪却也心酸:
“车工、钳工、铣工、刨工、锻工、铸工、热处理……长官,咱这厂里,造枪造炮的各路老师傅,差不多都还有些人留下来。就是……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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