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哥，您的酒和菜来了，慢用。”
林煜端起一杯酒就是狂饮而下，念了一句：“这酒还不错么。”
旋即又是狂饮几杯，一时间黑眸略微失神，陷入了凝滞。
鼎沸人声突然隔着层水膜般模糊起来，邻桌赌骰子的吆喝、小二托盘磕碰的脆响、檐角青铜风铃的晃动，都在一抹素白裙裾掠过楠木长凳时全部涤净。
林煜执盏手悬在半空，琥珀酒液里映出对座人发间鹅黄缎带，分明是春日里嫩柳的颜色，却在酒旗招展的暖色烛火里泛着霜雪般的冷光。
木案上的青梅酿漾起第三圈涟漪之时，林煜方才察觉有人落座。
“阁下占着临窗最好的位置，却对着三斤佳酿发呆。”有着金石相击般的清音传来，其屈指轻叩桌沿，腕间月魄纱扫过青瓷碟里凉透的茴香豆，凝出细碎冰晶。
林煜眯起醉眼打量着突来之人，玄冰面具在酒楼昏黄光线下流转着奇异色泽，似将窗外的灯火与高悬的月华同时封存在玉料之中。最奇的是那鹅黄发带，明明扎着最寻常的蝴蝶结，尾端却垂落几不可察的星芒，随着二楼穿堂风起，在林煜酒盏里投下细小的光斑。
“姑娘也要喝吗？”林煜感受到一丝异常，不过还是再取出一杯酒盏，满满斟下。
女子指尖扣住，端着青梅佳酿，微抿几口。
“果然是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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