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事情已到不得不了结的时候,他们惧怕东窗事发,怕事情闹到殿上圣前。他们愈是怕,我愈是要把事情闹大,等闲不辜负了他们摆到我跟前的功名。”
乔仲常双眉似剑,说话时,衬出了几分野心勃勃。
顿了顿,乔仲常又言:“所谓‘祸与福相贯,生与亡相邻’,火烧起锅架上,孩儿若是承不住,便是大祸临身;孩儿若是承住了,则是一番造化。早在上任前我就打听了,三司户部副使兼巡盐御史卜云天,正在京西北路巡察盐政,不日将会路过封丘县,返回皇城向官家复命。”
老爷子听得仔细,频频点头认可,给了乔仲常莫大信心。
他继续言道:“孩儿觉得卜御史值得一信,一来他有清正廉洁之名,颇得官家信任;二则,孩儿考满这段时日,卜御史人在西北不在京,此事与他无干……孩儿料想,对方着急嫁祸于人,兴许就是怕卜御史的突然巡察。”
乔仲常打算从卜御史这开始做文章。
他的文章里,除了脱嫌,还有建功。
老爷子思忖了许久,才道:“仲常,只消你没落笔签字,多得是法子脱离险局,‘可恃者己,难恃者人’啊……”
“父亲是想问我,为何非要依靠御史大人?”
乔仲常移步至窗前,看着外头沉声道:“考满那日受人欺辱,我便在想,倘若叫山儿他们见到我狼狈不堪的模样,知晓十年苦读、一朝为官,依旧要受制于人,他们会如何作想?他们还能稳住本心继续苦读吗?”
“暗沟里蹚水寻路,谁都不知晓下一步是什么,总是要有人先走一步、摸黑上道的,不是吗?”乔仲常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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