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照死死盯着那块碎片，忽然笑了：“你说你是为了众生免于痛苦？可你真正恨的，是不是你自己？”
看没一怔。
“你也是被遗忘的孩子吧？”她一步步逼近，“你也曾被人抛弃，在寒夜里独自哭泣。继音救了你，给了你归属。可你不敢承认这份恩情，因为你怕一旦记得，就会再次失去。所以你宁愿毁掉一切，也不愿面对自己的脆弱。”
看没剧烈颤抖，眼中蓝光闪烁不定。
“你知道继音最后对我说什么吗？”云照轻声道，“他说：‘看没其实比我更勇敢。因为他明明那么害怕受伤，却还是选择了留下。’”
泪水顺着看没苍老的脸颊滑落。
“他……他说我勇敢？”
“是。”云照伸出手，“他知道你一直在挣扎。所以他从未责怪你，哪怕察觉你心中已有裂痕。因为他相信，只要你还站在守心居的土地上，就说明你还愿意守护什么。”
看没低头看着手中的灯芯碎片，声音哽咽：“可我已经……做了那么多错事……”
“那就补救。”云照坚定地说，“灯可以重燃，愿可以再生。只要你愿意记得??记得继音对你说的第一句话，记得你第一次看到心灯亮起时的心跳。”
风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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