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自己那份“精心打磨”却还未上交的劳保报告,再看看阳光明桌上那份代表着信任和能力的讲话稿草拟提纲,一股强烈的酸涩和妒火在胸腔里猛烈翻腾,几乎要烧穿他的理智。
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幅度过大,椅子腿刮擦水泥地面,发出刺耳尖锐的噪音。
“卫东,有事?”正扭头朝外走的韩鸣谦看向他,眉头微蹙。
“没……没事,韩主任。”李卫东勉强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我去……去趟资料室,找点数据。”
他几乎是逃也似的快步冲出了办公室,背影带着一丝明显的狼狈和仓惶,仿佛再多待一秒就会被那无形的压力压垮。
阳光明仿佛没注意到身后这小小的波澜,已经坐回位置,摊开新的稿纸,蘸水钢笔吸饱了浓稠的蓝黑墨水。
笔尖落在纸上,发出笃实而均匀的沙沙声,不疾不徐,沉稳有力。
这声音隔绝了所有纷扰,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纸、笔和他清晰的思路。
李卫东几乎是撞开资料室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冲进去的,资料室里弥漫着旧纸张和油墨特有的、带着灰尘的沉闷气味。
他反手把门虚掩上,背靠着冰凉粗糙的门板,大口喘着粗气,仿佛刚跑完一场马拉松。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撞击着肋骨,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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