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丰盛得近乎奢侈的美食,带着最原始、最直接的诱惑力,瞬间冲散了梧桐树荫下那点刚刚酝酿起的离愁别绪。
“娘额冬菜!过年啊?”
楚大虎狠狠咽了口唾沫,喉结剧烈滚动,眼珠子几乎要掉进那油光光的肉堆里。
他再也顾不上半分客气,伸出大手,目标极其明确地直奔那条最肥厚、最油亮的烧鹅腿而去。
只听“刺啦”一声令人愉悦的脆响,一条连着金黄脆皮、汁水淋漓欲滴的鹅腿被他生生撕扯下来,毫不犹豫地塞进嘴里,狠狠咬下老大一口!
油脂顺着他厚实的嘴角蜿蜒流下,在古铜色的皮肤上划出亮晶晶的痕迹,他却浑然不顾,腮帮子鼓胀得像塞进了两个大馒头,含糊不清地大声赞叹。
唾沫星子混着油光飞溅:“香!真他娘的香!比我们校食堂那掺了菜帮子的肉包子香一百倍!不,一千倍!”
他一边大嚼,一边还腾出空来,将另一条同样肥美的鹅腿不由分说地塞到了严俊手里,动作粗鲁却透着不容置疑的亲昵:
“严俊,拿着!别跟个小姑娘似的扭扭捏捏。吃!吃下去才有力气!”
严俊被楚大虎这狂风骤雨般的热情弄得有些手足无措。
看着手里沉甸甸、油汪汪、散发着致命香气的鹅腿,又看看楚大虎满嘴流油、吃得酣畅淋漓、仿佛要吞下整个世界的豪迈样子,再看看阳光明那温和而带着鼓励的眼神。
他紧绷如弦的脸上,终于艰难地挤出一丝极淡却真实的笑意,像是冰封湖面裂开的一道细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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