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长的睫毛如同受伤垂死的蝶翼,无助地颤抖着,让人怜惜。
刚才进门时那点强装出来的体面和小心翼翼维持的希冀,此刻被这残酷的现实彻底碾碎,剥落殆尽,只剩下狼狈不堪的脆弱和深不见底的绝望。
狭小的隔间里,陷入一片死寂。
窗外的弄堂声、车铃声似乎都远去了,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开来。
只有陈卫红极力压抑着的、细微的、断断续续的抽气声,像被堵住了口鼻的小兽发出的濒死的呜咽。
时间仿佛被拉长,粘稠得如同冷却的糖浆。
过了许久,久到阳光明几乎以为她会承受不住残酷的现实打击,或许会转身夺路而逃,也或者崩溃地大哭出来。
这个绝望中的女孩,无论做出哪种举动,他都能理解。
只有身处同样的时代,面临过同样的境况,才能感同身受,而阳光明恰恰满足这两个条件。
陈卫红像是生锈的机器般,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抬起了头。
脸上的惨白依旧,但那份几乎要将她撕裂的绝望和悲伤,却奇迹般地消失了,被一种近乎死寂的麻木和平静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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