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绣娘拉着姨婆坐在藤椅上,转身从桌上端来一盘松子糖:“快尝尝,我女儿从上海带来的,甜而不腻。”
她的目光落在徐佳莹身上,仔细打量片刻后,笑着对姨婆说:“这就是你常念叨的外甥女吧?眉眼跟她妈妈一模一样,尤其是这双眼睛,清澈又有神,跟你当年给我看的那张黑白照片里,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徐佳莹闻言,心里一暖,轻声说道:“李奶奶好,我常听姨婆提起您,说您的苏绣手艺无人能及。上次在杭州参加文化论坛,还听专家说起您修复清代苏绣的事,没想到今天能亲眼见到您。”
“都是老手艺了,不值一提。”李绣娘摆摆手,目光转向苏木,语气带着几分赞许,“你就是苏木吧?上次张阿婆托人送来的那幅《猫戏图》,已经修好了。”
“那绣品年代久了,绣线松脱得厉害,白猫的一只耳朵都快掉下来了,我找了好几家丝线铺,才凑到颜色、粗细都相近的真丝线,花了一个多月才修补好。”
她转身走进里屋,很快捧着一个精致的梨花木盒出来,木盒上刻着缠枝莲纹样,边角包着铜片,显得格外古朴。
打开盒子,一幅苏绣《猫戏图》映入眼帘。
雪白的绸缎上,一只白猫正弓着身子,前爪微微抬起,似乎准备扑向空中的蝴蝶。猫的毛发用了虚实针和滚针绣,蓬松柔软,针脚细如发丝,连猫爪上的肉垫都绣得栩栩如生。
蝴蝶的翅膀用了打籽绣和盘金绣,每一颗“籽”都圆润饱满,翅膀边缘还绣了细细的金线,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这是……”徐佳莹惊讶地捂住嘴,眼泪瞬间涌上眼眶。
这幅《猫戏图》,是母亲留给她最珍贵的遗物。
小时候,母亲总抱着她坐在窗边,指着绣品上的白猫说:“你看这只小猫,多像你,调皮又可爱,每次跟你舅舅家的小狗玩,都像这样弓着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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