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走多远,无论工作多忙,苏州的这条老巷、姨婆的这间小院,永远都是她的归宿。
这里有她最珍贵的童年记忆,有最温暖的亲情,有最牵挂的人,等着她回来。
午后的阳光斜斜洒进四合院,石榴树的影子在青砖地上拉得很长,细碎的光斑随着微风轻轻晃动,落在墙角那丛刚冒芽的兰草上。
苏木从后备箱取出一套便携茶具,是徐佳莹去年生日送他的紫砂套装,壶身刻着淡淡的腊梅纹样,壶盖边缘还留着细微的包浆,是他日日摩挲的痕迹。
他在院中海棠树下摆开梨花木桌椅,桌角那道浅浅的划痕,是姨婆年轻时搬缝纫机不小心磕的,如今木纹里积了些岁月的茶渍,倒成了独有的印记。
拆开从杭州带来的明前龙井,嫩芽蜷缩如雀舌,泛着莹润的嫩绿光泽,凑近闻,能嗅到清冽的兰花香混着一丝炒青的焦香。
苏木提起热水壶,沸水沿着壶嘴缓缓注入盖碗,水流细如银线,茶叶在水中渐渐舒展,像春芽破土般缓缓张开叶片。
第一泡洗茶的水倒掉时,茶香已漫开,连院角的石榴树仿佛都被吸引,叶片轻轻摇曳,落下几片新叶。
姨婆坐在藤椅上,看着他熟练地温杯、醒茶、分汤,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藤椅扶手,那是她嫁过来时,丈夫亲手编的,如今藤条已有些褪色,却依旧结实。
“苏木泡茶的手艺,比上次来又精进了,”姨婆笑着开口,“佳莹上次还跟我说,你现在晨起第一件事,就是在乌镇院子里煮水烹茶,连锦儿都学会帮你递茶宠了。”
徐佳莹正蹲在墙角整理旧书,是姨婆珍藏的民国版《苏州民俗志》,书页泛黄却平整,边角用牛皮纸仔细包着,书脊上的字迹虽有些模糊,却能看出当年的工整。
听到姨婆的话,她抬头看向苏木,恰好对上他递来茶杯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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