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喽,没有被徐睿仪嘲讽的机会了。
他脑子里就像是被阳光穿透的茂密大树,穿过回忆叶片,全是她的投影。不过瞬息,便是沧海桑田,他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和徐睿仪再见面,如果有,他一定会告诉她,他确实就是个笨蛋。
笨蛋狠狠推了徐睿仪一把,然后大声喊:“快跑!”
这喊声就像是一把投向未来的标枪,温柔的标枪。
徐睿仪头也不回的向着前方跑去,像一只仓皇的小鹿,她有些跌跌撞撞的,但还算跑的快。林怀恩注视着她跨过了大门,跳下了台阶,然后向着院子外面跑去,渐渐消失在细雨和灌木之中。
她听了他的,没有回头。
林怀恩收敛心神,从立即从袖子里,拿出那叉子,试图把自己束缚在法轮上的电极线给挑开,然而那些透明的线实在太多太密又太紧了,他满手是汗,那叉子变得格外湿滑,就连握都快握不住了。慢慢的,那些电极线攀上了他的手臂,将他的手臂扯到了那法轮之上,一点一点,他手腕青筋暴起,可不管怎么挣扎,就像是无数个壮汉在按着他手,强行将他的双手捆在了法轮之上,就像是被架在十字架上的上帝。
“真是感人啊!”
死亡般的寂静中响起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就像是从岩洞上方滴下来的水,有点幽静,有点空洞,掉落在他的头上。
满脸是汗水的林怀恩抬头,就看到那水母般满是电极片的头盔就在他的头上缓缓的旋转着,而在那头盔的背面,是一张床,那床像是倒置在天花板上一样,而那床上躺着一个面容枯槁的老人,那长满老人斑的脸孔就在那有机玻璃罩的下面,那双浑浊苍老的眼眸微微睁着,正垂着眼皮居高临下缓缓的注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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