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归尘正常的时候还是很正常的。薛宝瓶是真心实意感激他帮自己破了迷。现在又了听了这话,她心里总算松了口气,就眨眨眼:“多谢你了,李先生。”
接下来的一天时间里,薛宝瓶只觉得自己身上又麻又痒,很像是一个人的腿脚麻了,然后慢慢缓过来的状态。不过那种状态只要一小会儿,她却忍受了整一天。到这时候她知道李归尘为什么把自己装在大花瓶里了——要不是有这个花瓶困着、叫她不能动弹,只怕会比现在更难受。
不过她全部的心思都在李归尘身上。她在观察他的反应——蚂蚁窝这东西很常见,尤其这种荒废了的宅子里,蚂蚁就更常见了。
每当有蚂蚁爬进来,李归尘就会变得警惕、就会用眼神示意自己不要轻举妄动。除此之外的时候,他一般都在外面晒太阳。白天晒太阳,晚上晒月亮,好像在吸收日月精华。薛宝瓶就忍不住想,这个李归尘会不会也是个妖?被李无相救过,于是变成他的样子?
等这一天过去,到了夤夜时分,薛宝瓶知道自己已经长好了。
李归尘半个时辰之前就告诉她快了,还把她身上之前穿的软甲擦洗干净了放在地上,自己走出去到了院子里静坐。
她身上的麻和痒逐渐消退,随后像是忽然从梦中醒来,她觉得手脚能动了,就像是新长出来的躯体一下子跟大脑连接上了。
她被花瓶困住,难受得不得了,但知道自己这样子是撑不开的。就一边在花瓶里扭动,一边想要不要喊李归尘进来?可就在这念头生的一瞬间,只听着一声脆响,厚瓷花瓶碎裂成几大块,她一下子摔在地上。
没半点儿无力或者虚弱的感觉,她立即跳起,觉得自己像是吃了个饱饭、睡了个好觉。她赶紧蹲下来捡起衣服穿好了,穿衣的时候借着外面洒进来的月光看了看自己的身子——真像李归尘所说,宛若婴儿。可皮肤虽然柔软娇嫩,却似乎很结实。她穿的软甲是皮甲,说是软甲,可好的皮甲也是硬邦邦的,敲击起来还会有金属的声音。胸甲的边儿刮到了她的胳膊,但连一点划痕都没留下。
等她穿戴整齐、把佩刀重新系在腰带上、把小剑重新系在手腕上,就轻轻迈步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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