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摔倒,把孩子也带倒了。两人看着就没有再爬起来的意思了——小女孩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道是不是晕过去了。母亲也仰面朝天,双眼看着天空、微微张着嘴喘气。
在薛宝瓶看来,她该是觉得太累了。刚才之所以一直走,只是因为一种麻木了的惯性。而现在既然摔倒了,她就实在再没有力气爬起来了,也不想再爬起来了。
那人握着马缰从这对母子身边走过的时候低头看了她俩一眼,那母亲也看了看他。但眼神中什么都没有——既不表现得害怕,也没表现出什么求助的意思。
而中年男人的眼神也差不多——他的眼神也很木然,该是此类事实在见得太多了。
两人目光一碰就错开了,白马继续前行。但走出十几步,那男人把缰绳一带,马就停下来了。又往后一拉、拨转了马头,重新走到这对母女身边。
那女人这时候就不看他了,而只是看天。男人偏腿从马上跳下来,面朝着马、背对着她俩,拔出了腰间的匕首,好像在怀里割什么东西。
于是薛宝瓶闻到了血腥气——这男人把匕首入鞘,手里多了一块肉。他蹲了下来,双手抓住那肉挤了挤。肉是很新鲜的,他这么一挤,就沥沥地挤出血水来。女人的嘴巴是半张着的,血水一滴进去,她的眼神就一下子亮了。
可这亮不像是人,倒很像是野兽——她抬起手就去抓那男子的手,而他此时已将手松开了,于是拳头大小的肉块落在女人手中。她立即抓着那生肉仰面大嚼,吞了几口下去之后又翻身嘴对嘴去喂那孩子,但全然顾不得对那男人表示感激了。
男人也并不在意这些。他在地上抓了把土,搓了搓手上的血,又翻身上马。
锷梅锋看得直咽口水,小声对薛宝瓶说:“唉,我也想吃,唉!”
薛宝瓶一拉她:“走,跟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