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们说的是谁。”徐真转身看薛宝瓶,打断两人的话,“但我知道你才是入迷了。小姑娘,你有没有想过这么一种可能——他真的一直是妖,只是你当他是人,他因此误以为自己是人。我之前同你讲过,修为到了我和李无相这种境界,许多话是不能乱说的,因为很容易成真。”
“但是,有些事,不是因为讲了话才成真,而原本就是真的,讲出来了,自己才意识到了。”他又转脸看李无相,“君上这一脉,都是龙属。李无相,你今天遇到我,就是机缘到了,要重归龙属了——你想想看此事,是不是早有预兆呢?”
李无相稍稍沉默片刻,身形微微一振——
他破烂不堪的衣服在那一刹全被绷开了。
密密麻麻的鳞甲从他的皮肤里钻了出来。那是灰白色的甲片,但边缘有一圈金丝,一枚一枚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不像徐翩翩的甲片那样扭曲诡异,而显得干净圣洁,甚至还隐含金色辉光,仿佛他原本就是一条龙,此时化了人形了。
徐真笑起来:“你现在见证了本心,就现出原本的面目了——我说你是龙属,你就是龙属。”
“李无相!你忘了吗!那是靠山鉴啊!你跟谢长老讨来的靠山鉴啊!”薛宝瓶喊得几乎破音了,她想要冲进湖里去,但身旁的徐真只微微一抬手,她就只能被圈禁在原地动弹不得,“你跟谢长老说要对付徐翩翩,你又怕你们斗起来的时候你制不住她,叫她跑了或者杀伤山上的弟子,于是你就跟谢长老借了靠山鉴,说穿在身体里面——靠山鉴就是这样的啊!那不是你的鳞,是靠山鉴的甲叶啊!”
“薛姑娘,这个东西——”李无相看着薛宝瓶,眼中有怜悯的神情。似乎是想要解释,可是又觉得解释不清,于是用手指撬起胸口的一枚鳞甲,又捏住了。然后用力向外一拔——
鳞甲被拔了出来。很像是人的指甲被拔出来——前面是坚硬的、苍白色带有金线的,而末端变软了,还连着一点粉红色的血肉。稍隔一会儿,血从鳞甲被拔掉的地方流了出来。但那血不是艳红色的,而是红中带有一点金色,竟然是橘红的颜色。
薛宝瓶看得呆住了,这世上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李无相的了——他就是一张裹着金缠子的皮,是没有血的。要是说有血,就只是一点很淡的、淡粉色的液体,少少的,那是他的功法慢慢炼出来的气血!
可现在他这血……血一直在往外流,顺着鳞片的缝隙汩汩地要流淌成一条小溪了,然后滴落进湖中,立即在水面上腾起一片水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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