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黑暗中,赵玉是看不清的。可听到了李无相的声音,稍稍一愣,立即乳燕归巢般地扑入他怀中,声音里带着些哭腔:“……师父!”
李无相这轻飘飘的皮囊险些被撞倒,亏得身上还缠了些榆树皮。他抓着赵玉的双肩,往后退了半步仔细看她,见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全都是被草木刮擦的血痕,有些已经结痂了,有些还是新鲜的,在淌着血。
只看这么一眼,他就意识到不对劲儿了。
赵玉之前是有修为的,之后又得了易筋经,一身的皮囊肯定谈不上铜头铁骨,然而至少不至于被草木刮擦到这个地步。而且不寻常的还有她的呼吸和心跳——呼吸又短又急,心跳得极为厉害,别说像不像修行人,就是连市井间的习武之人都比不上了。
她这是——
“怎么了?”李无相抓着她的双肩稍紧了紧,但语气却温和了些,“你这是怎么了?从哪里逃出来的?”
此时娄何已经又把飞剑放了出来,却没有催出剑光,只朝李无相摆摆手,藏身在一颗榆树下往四处戒备着。
李无相也把赵玉拉了过去——但她在叫了那一声“师父”之后,神情立即又变得惶恐起来,转脸向溪水对面的黑暗密林中看,哑着嗓子、几乎是用气声说:“师父,有尸鬼,尸鬼在追我,就快来了,我们快走啊!”
“尸鬼?”
李无相转脸看向娄何,什么玩意儿?
娄何听了这个词儿也稍稍一愣,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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