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相的这房间布置得很周全,床铺、书桌、博古架之类应有尽有,该是照着李家从前的样子摆放的。他找了纸笔,又打开世解集,将里面的许多常识录在纸上。
修行有个好处,就是对自身的操控变得极为精细。他从前写字不算快,但这时候再提笔,觉得自己变成了前世的机器——落笔的速度几乎能跟得上思考的思路,唯一会被拖慢的,就是蘸墨顺笔的时间。约半个时辰的功夫,他就写了一百多张纸,将不涉及剑宗辛秘、自觉不犯忌讳的全录下来了。
他又查了一遍,确信没有疏漏之处,就推开门去看薛宝瓶的房间,见里面的烛火还亮着。
他走到门前轻轻敲了敲,隔一会儿,听见薛宝瓶说:“你推门就进来了。”
他走了进去,发现她正在铺床,背朝着自己,只穿了中衣。
李无相把那一摞纸放在桌上:“我给你写了些东西,我走之后你可以看看,但别给别人看。”
桌子上也摆了笔墨,纸张上还有字迹,该是她平时也在练字。薛宝瓶边铺着床边嗯了一声,等将布枕放好了,犹豫一会儿,就侧着身子走到床边的柜子里,又取出一个枕头也排到床上去。
李无相稍稍一愣……她好像会错了意。
可也该是自己大意了,还把她当成初见时的那个小姑娘。然而她的确已经不是小姑娘了,被赵奇夺了阳寿之后,她已经是二十岁出头了。
就像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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