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从谠收到信后,不发一言,良久之后,召见了河东文武官员,商议如何抵抗幽州军。
降,这个字,从来就不在郑从谠的心中,当年镇河东时,危险也不比现在少,河东一年换六帅,那种波云诡谲的斗争,甚至比这种明晃晃的刀兵相交,更加可怕。
但那个时候,郑从谠的心中,也不曾退缩,他的心中,还有重振大唐荣光愿景。
诸将,官吏齐聚后,郑从谠取出陈从进的信,扔在桌面上,缓缓说道:“陈从进劝本帅开城,让我回长安,继续当宰相。”
说到这,郑从谠环视一圈,猛的拔高了声调,大声道:“什么时候,大唐的宰相,节度,由他陈从进这个匹夫来说三道四。”
郑从谠的语气,忽然间又有些悲凉:“天下,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藩镇自据,互相攻伐,民不聊生,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节度判官刘崇龟见郑从谠情绪低落,连忙劝道:“郑公切勿激动,保重身体啊。”
郑从谠摇摇头,接着说道:“天下纷乱,此皆野心勃勃之辈,得任藩镇之位,陈从进,农家闾左之子,起于陇亩,家无尺土之荫,族无半官之援。
朝廷不以其家世微末,门楣寒贱,假以兵柄,授以方面之任,此僚不念君恩,反拥众称兵,窥伺河东,其狼子野心,已昭然若揭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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