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髓’…曹老贼果真在资敌!私盐、东珠获利,怕是有大半用于此等勾当!”她指尖收紧,玉片边缘几乎要嵌进肉里,“陛下竟还把他的女儿……给萧辰…”
沈砚看着她眼底压抑的痛楚与愤懑,无声地叹了口气。他取过一旁温着的酒壶,斟一杯递给她:“阿锦,此事蹊跷,萧辰他…未必如表面那般顺从。”
云锦接过酒杯,指尖冰凉触到沈砚温热的指节,微微一颤。她未看他,仰头将杯中辛辣的液体一饮而尽,似要浇灭心口那股灼人的涩痛。
“顺从与否,重要么?”她轻笑,带着自嘲,
“他终究是摄政王,权衡利弊,算计得失,纳一个曹舒雅,于他而言,或许只是棋局上一步寻常的落子。”
她又为自己倒了一杯,再次饮尽。酒气上涌,染红她的眼角,平素清冷的眸子蒙上一层水色与迷离。
“可我云家满门…在他眼中,又算得失几何?”这句话,她问得极轻,像是问沈砚,又像是问自己,更似穿过重重时光,问那远在王府、或许正与佳人相伴的冷峻王爷。
沈砚心中抽痛,欲再劝,神色却猛地一凛,霍然转头看向紧闭的门扉:“谁?!”
几乎同时,“砰”的一声巨响,厚重的木门竟被人从外一脚踹开!
碎木飞溅中,萧辰玄衣墨氅,负手立于门外,夜风鼓荡起他的衣袍,宛若煞神临世。
他俊美无俦的脸上覆盖着千年寒冰,一双深眸黑得吓人,里面翻涌着滔天的怒火与某种被彻底撕裂的痛楚,死死盯住屋内两人——尤其是云锦手中尚未放下的酒杯,以及她因微醺而泛红的脸颊。
“本王倒是来得不巧了。”他的声音冷涩如冰刃刮过骨缝,每一个字都淬着骇人的寒意,“扰了王妃与故人的…雅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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