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脸色灰败,眼神涣散,她死死抓住年轻妇人的手臂,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发出一声凄厉到极点、怨毒到极点的嘶喊,声音穿透慈宁宫的屋顶,在混乱的夜空中回荡:
“萧辰!云锦!你们赢了……但你们永远……永远也不知道……哀家为何要这么做……”
“萧辰!你当年为兵权弑父!报应……报应到了——!!!”
弑父?!
这石破天惊的指控,如同最后一记丧钟,狠狠敲碎这混乱而血腥的夜晚!
浓稠的夜色尚未完全褪尽,天际只透出一线惨淡的青灰。摄政王府深处,萧辰惯常处理机要的“澄心斋”内,气氛却比外面的黎明更冷、更沉。——云锦,“锦杀”兵!真是“惊喜”!脱离他,她似乎……还是她一直把实力隐藏……
那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气,混杂着昂贵的沉水香,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怪异味道。地面上,暗红的血渍尚未完全清理干净,像一幅狰狞的地图,无声诉说着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玄德门反围杀。
萧辰坐在宽大的紫檀木书案后。他身上只随意披了件墨色暗金云纹的寝袍,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紧实的胸膛和一道新鲜的、横亘在锁骨下方的狭长刀伤,虽已裹上洁净的白麻布,边缘仍渗出点点暗红。
他脸色是失血后的苍白,但那双深邃的眼眸却亮得惊人,如同淬寒冰的黑曜石,里面翻涌着风暴过后的余烬,以及更深沉的、无法窥探的暗流。
他面前,跪着刚从慈宁宫“清理”回来的心腹暗卫统领,夜枭。夜枭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在寂静的室内回荡:
“……太后苏仪,已“安置“冷宫。属下搜查在暗格夹层内,发现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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