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巡逻队走远,苏明轩加快速度,终于在黎明前抵达三号仓。火光中,数十个火药桶堆成小山,引信像蛇一样缠在桶身,末端连着根细如发丝的铜线,穿过墙壁通向远处——那是通往皇宫的方向,铜线上还挂着个小小的铜钟,与宫宴用的那口同款。
“动手。”苏明轩示意士兵用湿布包裹火药桶,自己则用铁钩挑断铜线。断裂的瞬间,铜线发出微弱的火花,照亮他身后的阴影——那里站着个穿禁军服饰的人,手里举着刀,正是本该被捆在北邙山的银面。
“没想到吧?”银面的面具在火光中泛着冷光,“凤主早料到你会来,让我在这等着收尸。”
两人缠斗时,银面的刀划破了火药桶的布罩,黑色的粉末撒了一地。苏明轩突然踹翻旁边的油灯,灯油混着粉末流到远处,银面的靴底踩着火星,瞬间引燃了粉末——幸好士兵们早有准备,用沙土盖住了火焰,才没引发爆炸。
制服银面后,苏明轩在他的靴筒里发现了封信,是凤主写的:“宫宴若败,点燃粮仓,让长安以为是突厥来袭,借此时机夺权。”
“她留了后手。”苏明轩将信交给士兵,“立刻把火药转移到城外的废弃窑厂,用石灰封存,引信全部销毁。”
重阳宫宴当天,长安的天空格外晴朗。皇室宗亲与文武百官齐聚太极殿,太后的空位用屏风遮挡,上面绣着幅“松鹤延年图”,苏明远却注意到屏风的角落,有根极细的铜线从绣针孔里穿出来,通向殿外的铜钟。
李太医捧着御酒壶上前时,袖口突然发痒,忍不住挠了几下,壶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酒洒了一地。柳氏立刻上前“请罪”,说自己调配的醒酒汤打翻了,趁机用带着清稻草汁的帕子擦了擦地面,将溅出的酒液吸干。
“李太医这是怎么了?”圣上皱起眉头,李太医的手已经挠得通红,根本握不住酒壶。
“许是染了风寒。”苏明远适时开口,“儿臣看还是换位太医吧,免得冲撞了宫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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