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名而已,我的一些胜利也是源于运气和所有人的支持,而这一部分明显被以讹传讹的虚化了,它说明不了什么的。”
卢瑟依然在笑,在谦逊无比的笑,但是丹提欧克能看到卡利班人的瞳孔中那闪烁的光芒,他知道那不是傲慢,也不是虚荣,而是一种使命感的满足和荣誉感的填充所带来的真诚快乐。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卢瑟是一个很简单的人物,简单到丹提欧克一早就看清了他,也一早知道他都干了什么:他知道面前这位卡利班人因为战争的风沙与回春手术的频繁而焕发青春,他知道卢瑟那闪亮的黑发之下是年龄所带来的,不可避免的苍白,他知道他的身躯早已不再矫健,他的力量也早已不再磅礴,他就像任何一个投身于战争几十年甚至更久的指挥员一般。
他老了,但是他根本不想承认这一点,于是他加倍地投入到每一场战争之中,比任何的征服者来得都要狂热与无畏,他甚至经常冲锋在前,因为无论是胜利的荣耀还是光荣的阵亡,在卡利班人眼里都是战争所带来的美妙礼物。
丹提欧克看清了这一点,所以他愈发地尊重眼前的凡人,也在舰队副手的位置上,找到了自己的意义与价值。
“虚名是换不来一些事情的,它也许可以换来暂时的猖獗,或者欺世的盗名,但是它换不来的东西是更多的:比如说真正的荣耀,比如说士兵的拥护,比如说发生在你眼前的这一幕,卢瑟。”
“如果士兵们不爱戴你,如果他们不把你视为胜利的功臣与伟大的统帅,他们是不会这样做的,看看你眼前的欢呼吧,卢瑟。”
“你当之无愧。”
卢瑟眨了眨眼睛,佩图拉博之子的话语就像是融化寒冬的无声春雨中,最为珍贵的那一滴:尽管他早已知晓,也早已接受,但他的心灵依旧感到了某种滋润,那滴抹除干涸的雨露,名为友谊与羁绊,名为荣誉与使命。
他拥有了这一切,不是么?
看着眼前的场景,看着高台之下的恢宏,卢瑟无法否认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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