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如何看破的……】
庄森行走着,他没有立刻地回答,只是从紧咬的牙缝中吐出了几丝嘲弄。
【我已经很久没有漫步于深林之中了,以至于我有些忘记了它的模样。】
【而伱,根本不知道真正的森林又是什么样子,你只是在模仿,在进行最拙劣的模仿与推演,记述着你最开始所看到的,这个世界原本的样子,然后根据自己的想象,添油加醋一番,弄成一个滑稽的画作。】
【你那虚假的梦境,就仿佛是一堆满是漏洞的石块,当风吹过的时候,也许会发出美妙的声音,但是当有人拿着锤子,走到它面前的时候,它脆弱的宛如白纸一般。】
【可笑至极。】
基因原体毫不留情地下达着结论,语气中是几年来他对摩根习惯性的命令与要求,但这一次,回答他的不是那句【遵命】。
而是连绵不断的笑声。
他眯起眼睛,微微弓着腰,就仿佛一头真正的野兽一般,不断的呼吸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清风之中,金色的长发遮掩在细碎的日光之中,宛如黑夜中的藤蔓,沉重的铁靴擦过那些昔日劈啪作响的生脆落叶,竟没有发出哪怕一丁点的声响。
他就像是一头野兽,一头永远不会存在于现实里的,传说中的野兽,它们只会出现在篝火旁的故事中,出现在最老辣的猎人那狰狞的疤痕里,它们融入了黑暗,融入了纯粹的猎杀,不会被任何光芒与视线所感知到,只有受害者的鲜血在无尽的长夜中一点一点滴落,昭示着它们曾经的到访。
而现在,庄森就是那头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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