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些!就在前面!兰渚山!定是那古墓里的女鬼作祟,抓了魏公子!”一个年轻男子带着哭腔的嘶喊穿透雨声。
“休得胡言!子不语怪力乱神!魏兄或许是迷路崴脚……”另一个稍显沉稳,却同样焦急的声音反驳,但底气明显不足。
“迷路?这大雨天跑这荒山来迷路?方才那阵阴风你没感觉到吗?还有那歌声!一定是了!听说那是个前朝被负心皇子抛弃的才女,怨气极大,专抓年轻书生……”
赵清真转身,只见三四名头戴方巾、身着襕衫的书生,深一脚浅一脚、狼狈不堪地冒雨奔来。他们衣衫尽湿,泥浆满身,脸上写满了惊恐与焦虑。为首一人面色惨白,嘴唇哆嗦,正是那喊话的年轻书生。
几人看到墓前卓然而立的赵清真,先是一惊,待看清是位道人,如同抓到救命稻草,连忙奔过来。
“道……道长!救命!”年轻书生扑倒在地,抓住赵清真的袍角,“我等是绍兴府学的生员,今日与同窗魏骥魏兄来兰渚山寻访古迹,不料……不料方才一阵怪风过后,魏兄就不见了!定是这墓里的女鬼抓了他去!”
那稍沉稳的书生喘着气补充:“道长,晚生张承,这位是李允。魏兄确实是在我等身旁突然不见的。方才风雨骤急,隐约似有女子歌声,回头便寻他不着了。我等搜寻片刻,只拾得他落下的这卷书。”他递过一本用油布小心翼翼包裹的《孟子》,书页边缘已被雨水浸湿。
赵清真接过书卷,神念微扫,其上残留的气息纯净而温和,带着读书人特有的浩然之意,却无半分邪祟纠缠。他抬眼看向古墓,那哀怨之气依旧,却并无新近摄拿生魂的暴戾痕迹。
“福生无量天尊。”赵清真声音平和,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诸位居士稍安。此墓虽有阴滞,却非主动摄魂之恶灵。魏居士失踪,恐另有蹊跷。”
他话音未落,归尘剑“天权文曲”蓝光忽然轻轻一颤,指向墓葬侧后方更深的山林。那里,雨雾更浓,一股极其微弱、却与庆福庵怨毒同源而异质的阴冷气息一闪而逝!不是墓中哀怨,而是另一种更诡异、更隐蔽的邪秽!
“你们在此等候,切勿靠近墓冢。”赵清真吩咐一句,身形一晃,已如青烟般掠入侧后方的密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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