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
一片空旷!
记忆中那片被开垦出来的、整齐的梯田消失了!漠河乡那几十户人家、高低错落的土坯房、熟悉的场院、村口那棵标志性的老槐树……统统不见了踪影!
眼前,只有一片更加茂密、更加原始的杂木林!林子边缘,是肆意生长的、半人多高的荒草和荆棘!一条浑浊的、从未见过的小河在荒草中蜿蜒流过,水声呜咽。
“这……这不可能!”赵铁柱如遭雷击,踉跄着冲到那片荒草边缘,疯狂地用手拨开茂密的草叶和荆棘,试图找到哪怕一点人类曾经存在的痕迹——一块残砖,一片碎瓦,一根腐朽的篱笆桩……
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被惊起的几只野鸟,扑棱棱地飞向昏暗的天空。
“人呢?!村子呢?!”他朝着空旷的山谷嘶声大吼,声音在暮色沉沉的林间回荡,很快就被无边的寂静吞噬,没有一丝回应。巨大的孤独感和一种被整个世界遗弃的恐慌,瞬间攫住了他!他感觉自己像一粒被狂风卷起的尘埃,迷失在了一片完全陌生的、洪荒般的世界里!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啃噬着他的神经。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扎枪,冰冷的枪杆带来一丝微弱的安全感。必须离开这里!必须找到人!无论是什么人!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像护林员辨别方向一样,观察着地形和植被。他选定了一个地势相对较低、似乎有路径延伸的方向(那更像是野兽踩踏出的兽径),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一头扎进了更加茂密幽暗的原始森林。
森林里光线迅速昏暗下来。参天古木遮天蔽日,巨大的藤蔓如同巨蟒般缠绕垂落。脚下是厚厚的、不知沉积了多少年的腐殖质层,踩上去软绵绵的,散发着浓烈的腐败气息。各种奇形怪状的菌类在树根下悄然生长。偶尔有不知名的小兽被惊动,在灌木丛中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更添几分诡异。
赵铁柱全神贯注,精神高度紧张。他左手拿着柴刀劈砍过于茂密的枝条,右手紧握扎枪,随时警惕着黑暗中可能出现的危险。饥饿、疲惫、伤痛如同跗骨之蛆,不断侵蚀着他的体力。他只能靠意志力强撑着,机械地向前跋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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