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昭胸腔从剧烈地起伏缓缓平静了下来,情绪也慢慢安定了下来,歪头靠在车厢内壁上,静静地看着风吹起卷帘后的市集。
这是为母亲做的最后一桩事,快了结了吧,真好。
回宫三天,方皇后没来过问,倒是六皇子派人来问了问,没提贺行晓,反而提起陈婼,“...这些时日,陈家二姑娘不仅仅去了临安侯府,定京城的社交圈子一反常态地去得勤了起来,陈家沉不住气了。”
陈婼是留着钓大鱼的,好货本来是得藏着的,陈家是沉不住气了。
行昭点点头,终究沉下心,同那来通气儿的宫人轻声交代:“陈家是当朝重臣,叫六皇子不要冒这个险去贸然让人监探陈家,派人去看住平阳王府是一样的。”
陈婼活跃了起来,至少代表陈家已经着手准备推她出来了。
陈婼是陈家留着做什么的?
是陈家留着当皇后的!
一个早有情郎,心有所属的姑娘还能清清白白地被陈家推到凤座上去吗?
陈婼与周平宁年少初识,佳酿发酵要留足一个辰光,两情相悦同样的道理,年少情怀之下,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常常都是悖离常理的,陈婼被陈显带在身边教养多年,见识眼光自然不短,可少女情思,哪里是理智拦得住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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