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放了心,熟门熟路翻开扣在托盘里的茶杯,斟满了给行昭递过去,也笑。“不是茶。银耳红糖汤,特意吩咐人煮的。”
吩咐人...煮的....
在她的地盘,吩咐她的人,煮汤给她喝?
行昭觉得自个儿要再病下去,这瑰意阁怕是快姓周了,不对,本来就姓周...
行昭小口小口地抿银耳汤。六皇子静静地看着,看着看着便笑了,笑着笑着又将脸慢慢敛了起来。
皇城锦绣繁荣,本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地方,可世间好奇怪。尊贵常常与肮脏生死相随。着绫罗锦缎的王公贵族,怕是还没有天桥下卖场杂耍的手艺人来得干净。
别人是靠手艺汗水吃饭,得的铜板,赚的吆喝,都是汗水换来的,出卖的是自己。
可世家贵族们大多都是出卖的别人...
“那个老大夫我查了。身家清白,为人坦荡,定京回春堂的坐馆大夫医术严明。仁医之德,救死扶伤之心,素来受人爱戴。”
六皇子甩甩头,将刚才的想法抛到九霄云外。轻轻开口,“在先临安侯夫人死后不久,老大夫旧病复发,暴毙而亡。我派人去问他家人,没有人与他在事后有接触,唯一奇怪的是,出诊临安侯府的那一次拿的诊金足够他们上上下下十几口人在定京城里舒舒服服过上几辈子了。”龙人祖庭
这是老大夫的封口费。也是卖命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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