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人一愣,反应极快片刻之后,便将腰佝得愈低,缓了声调回道:“多谢县主,可近来事多且冗,还望县主体谅
虽是婉拒,可拒绝时的语气比开头问安的语气软绵了许多。行昭不在意地笑着摆摆手,正想开口,却听方皇后扬高了声音在唤她,“阿妩!外头晒得慌,快进来吧!”
行昭瞅了那宫人一眼,笑着先吩咐莲蓉送她出去,便提了裙袂跨过门槛往里走,靠着方皇后的下首已经摆好了一只紫藤小杌——这是行昭一惯的位子。
方皇后一壁眼瞅着宫人将汝窑梅瓶抬进箱笼里,一壁歪了身子冲着行昭介绍:“和魏平君有什么好说的?她是六司的掌事,手上是管东六宫的开销份例的边说着边朝西边努努嘴:“和那头不清不楚。将才过来还在问我应邑的俸禄和封邑该怎么算?是收受库房的好,还是照旧发到应邑手里头的好。若是不能直接发到应邑手里头,那是交给凤仪殿还是慈和宫?她把她的心思放在明面上。拿到我跟前,还以为我看不出来?”
主人家都进了寺庙清修了,手上攥着钱财,是能买香烛还是能买纸钱了?
这个宫人看上去正派肃穆,回禀提问倒也算机巧。若是俸禄和封邑都收到库房里了,那当真就没再出来的机会了
“那您是怎么回的呢?”行昭笑吟吟地探出了身子,将碗莲搁在案上。
碗莲里的清水将将没过青碧叶子,粉嫩的小荷飘在上面,又想随波逐流,又可惜下头还有根茎在牵扯着。
“我让她问向公公去。这种大事儿我管不着,我只负责把应邑的行囊给收拾好方皇后起了身,蒋明英连忙上来扶。陪着她屈膝翻看箱笼里头的东西,边看边继续言道:“今儿个黄昏就走,日子紧着呢,大觉寺那边递过来的信是已经拾掇了间坐北朝南的厢房,被褥僧服也是一应俱全。既然慈和宫近来身子不舒坦,那就一应吃穿用度只好都我来定了
那日顾太后走后。便再未曾登过凤仪殿的门。皇帝去慈和宫,听宫人们说,顾太后狠狠地哭了一场,扯着皇帝的袖子直叫儿啊儿啊,皇帝看不下去,便告了退就来了凤仪殿。
“朕是儿子,是长兄,却更是大周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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