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昭在心里默默地在贺琰的旁边写下了顾氏。这两个人大概是最不想梁平恭回来的吧?贺琰如今尚在迷局之外,他不想因为梁平恭的回来而发生改变这是无可厚非的,想来想去,贺琰的动机还是最大的。
果不其然,待蒋明英躬身应诺,往后退去将大门闭紧后。行昭的耳畔边便听见了方皇后的一声轻笑:“总算是出手了,管她的结局和罪名会是什么,拼个鱼死网破。动手有可能输。不动手却一定输,只是不知道这是他的主意还是听了陈氏的指点
前一她是应邑,后一个他是贺琰,陈氏,自然就是贺太夫人。
方皇后也觉得临安侯府出手的可能性更大。想一想也是,贺家经营定京几百年了。虽是勋贵文臣,可几百年的沉淀下来手底下能没有几张拿得出手的好牌?暗袭梁平恭手笔这么大,相比之下,作为外戚一跃而上的顾家就少了些根基,自然做不到这么大的场面——就拿狙杀那三百兵士来说,顾家上哪里凑出这么多人手死士来?
行昭脸上扯开一丝苦笑,小手钻进方皇后的掌心里头,再反手紧紧握住,也不知道贺琰破釜沉舟的这一把算不算是男人。可他如今却是彻彻底底地将应邑弃之不顾了。
就同那日,毫不顾惜地舍弃了她的母亲,一模一样。
嗬,男儿的薄情常常有个蠢女人在成全,这句话还有些差池。应当是男儿的薄情常常有无数个蠢女人在前仆后继的成全,这才算改得周全了。
夜深暮合,一夜无话,行昭半睡半醒,晕晕沉沉地透过云丝罩看窗棂之外的天地,辗转反侧了一夜。第二天将醒,小娘子便趿着木屐往方皇后身边凑,陪着方皇后沉沉稳稳地喝过乳酪,用过点心后,便如愿等来了林公公的通禀。
“今一早,山西府快马加鞭赶回京,送回来的消息是梁平恭昨儿个夜里咽了气
大概是气馁和后悔在昨夜里都用完了,方皇后显得很平静,又将昨夜的叮嘱重复了一遍:“就从正殿里选两三个宫人派去大觉寺服侍,碧玉算一个,她会说话儿。另外让其婉赶紧回来——中庭里的碗莲蔫了几朵,别人都不会侍候
行昭听得心惊胆战的,派碧玉换回其婉,方皇后在舍一个,保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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